草原碳汇不仅是一个生态概念,更是一种草原生产、生活方式的转变。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,草原碳汇成为热点话题之一,不少代表委员就相关问题建言献策。
草原地上植被层、地下根系层和土壤层是草原最重要的三个碳库。草原生态系统通过光合作用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,并以有机碳的形式将碳固定在草原植物体内和草原土壤中,从而形成草原生态系统的“碳容器”,其总碳储量约占陆地生态系统总量的30%至34%,是陆地上仅次于森林的第二大碳库。
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相关数据显示,我国草原生态系统的总碳储量大约300亿吨至400亿吨。笔者2020年在内蒙古开展的草原碳汇经济研究也证明,草原土壤有机碳储量约占草原总碳储量的93.28%,是植被层碳储量的15.2倍。可以说,“双碳”目标下,我国发展草原碳汇大有可为。
但是,相对于森林生态系统,草原更易受人类活动干扰,碳汇能力也更易遭受破坏。因此,草原生态系统的保护和平衡显得尤为重要。
草原的变迁表明,人类活动会严重影响草原生态系统的碳汇能力。20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初,我国草原退化率由15%上升到57%。经分析,导致草原荒漠化的人为成因包括过度农垦、过度放牧、过度樵采等。此外,草原工业开矿也是造成草原碳汇能力降低的一个重要原因。笔者依据内蒙古2000年至2018年草原退化数据核算,草原退化致使草地生物量碳库损失了1881万吨碳、土壤有机碳库损失了12271万吨碳,分别占各自碳库储量的6.7%和3%。
但是,从另一方面看,这种活跃脆弱的草原碳汇系统又具有相对的可塑性,蕴含着巨大的碳汇潜力。如果采取有效的科学管理,可以极大地影响草原有机碳含量,提升草原碳汇能力。从2000年至2020年,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草原行动,先后实施了退牧还草、京津风沙源治理、草原生态补奖等重大工程治理,大大改善了草原植被状况和固碳水平。以内蒙古草原碳汇潜力测算为例,在不同类型、不同退化水平的草原植被覆盖率分别提高5%、10%、20%和30%的前提下,草原碳储量分别提高了14.1%、28.2%、56.5%和84.7%。
可以十分确定,草原围栏封育、免耕补播、休牧轮牧、草畜平衡、栽培草地、自然保护地建设是一系列行之有效的草原保护措施。随着草原政策行动和草原技术行动的持续深入,我国草原的生态状况将不断改善,其碳汇能力将进一步提高,有力助推“双碳”目标的实现。